近期引起高熱度討論的台劇「我們與惡的距離」,飾演法扶律師的吳慷仁為這個距離下註解:「不是邪惡的惡,也不是指邪惡跟善良的標準,其實,就是我們跟『自己』的距離。」靜心試想如何透過一己之力,去拉近我們與「良善」的距離呢?
因被長期貶抑,所以自我價值極低的孩子,剛來善牧安置家園的時候會說:「姊,我是蛆!蛆就是那種附屬在別人身上,而且是要極度骯髒的地方才會長出我,所以沒有一個地方願意容下我!」(註:在善牧家園安置的孩子統稱社工為社工姊姊)
在善牧家園生活了一、兩年後,在進行互動課程時,社工姊姊會再度問孩子,「你現在是什麼?」他說我是烏龜,再過一段時間又說,我是人。但這段過程相當漫長…….。
細細地探究孩子的原因,「我覺得我進步真的很慢,學校老師還是不喜歡我,同學討厭我,但我沒關係,因為烏龜就是一步一步,慢慢地走,雖然很慢,進步很慢,有時候我也是會退後,社工姊姊,妳會覺得功虧一簣嗎? 」
社工姊姊抱抱她,「沒關係,無論改變有多少,那怕只有一點點,妳都是善牧的孩子。」
善牧家園主任淡淡地說:「陪伴少女走出家庭創傷,接納自己也接納別人,至少得花2年,因為這群孩子心理創傷很深,未必想這麼快走入諮商階段,所以,社工姊姊格外珍惜她們犯錯的時候。」
當「那個」情緒發生時,是否有其他替代性方式去回應?
她心中想要的是A,但她會故意說成B、C、D,但這幾個方案有些是不可愛的,攻擊別人的,又或看起來是貶抑自己的。好似在抽離,說服自己都無關緊要,但別人的事情,其實是會吃醋的,也會害怕你不愛他的,非常在意旁人對自己的看法。
試著用心去模擬孩子的潛台詞:對他真正的理解,同理心,會幫助他翻譯他內心想說的,卻未說出口的話,那潛台詞他們並不那麼知道,或是需要透過誰誰誰幫他翻譯,他們才會對自己有多一些的認識。或者協助他們釐清心中的感受,對於情緒的認識也才會加深,並幫助他們找尋可控制感。
2000年開始,在雙溪扶輪社的支持下,「善牧回娘家」活動進行了18年,今年參與人數更是高達120位,突破往年的紀錄。
離開善牧少女中途之家已20多年的阿美(化名)已結婚生子,不管多忙每年仍會攜家帶眷地參與,阿美說:「善牧對我來說,就是我的家,湯修女是善牧的精神象徵,善牧的孩子不管是離園或是在園,光是看到湯修女,就會得到很大的力量。」另一位離園少女小萍(化名)有感而發地表示:「擔心會不會今年不回去,修女就不在了?所以每年都要提早問社工姊姊活動時間,一定要把時間排開。」
雖然社會局對於個案有安置的期限,但善牧對於結案孩子們的關懷卻沒有期限,替代性的家庭照顧,強調「家」的概念,並以高專業照顧人力配比來陪伴少女,即便已超過結案年限,仍會持續關心長達15年~30年。並定期舉辦團體陪伴活動,讓學姊與學妹跨世代分享結婚、育兒、墮胎與否…等人生課題。
善牧社工自發性地關心少女15~30年不等,更讓少女們心裡知道自己還是有個家,在那個家裏有關心她們的修女與社工姊姊,而這份愛將支持她們往後的人生,期盼有更多社會資源挹注,讓善牧有能力承接更多的服務量,讓受傷的少女們能在愛與陪伴下,擁有不一樣的人生。